在是晃得让人想吐,这官船上的小吏便遣人来说,船政大人命人将甲板上小阁给清理了出来,知道众位贵人在屋子里颠得慌,而且今夜这风雨实在是大,大人寻思着找个靠岸的地方先停下,免得出了什么事情。
这官船并不是很大,可是却也比那寻常民用的货船要好上很多。
在这个时代的明太祖不止把盐铁收为国有,这长江黄河的客船运载船也被收归国有,但是到了隆庆一朝,河道松弛,朝廷便把有些江河的客运承包给大户。
只是这长江之上还是只有官船,只因这长江出蜀地极为惊险,非大船无法安然渡过。
而且最为有趣的是,这条江原本不叫长江,可是被明太祖改为了长江,那条大河也不叫黄河,看来,那位明太祖倒是个有趣的穿越者。
这小桃提着灯笼,给王端和苏子期披上了披风。
他们只是从甲板上走过,就感觉到一股子刺骨的冰冷,甚至还有些许冰晶。
“千里江陵天气多变,时常会出现飙风,高约数十丈,就算是如此巨大的官船若是遇到了,恐怕也会葬身千里江陵,成为江中鱼虾的美食。”
王端偏生要在这黑漆漆的夜里说这些话。
“夫君莫要吓唬我。”
“洪武三十年,六月甘一,从蜀地归京的大明首位首辅,吴淞辅,便是被那飙风所吞噬。”
苏子期看着莽莽大江波涛汹涌,顿时感觉心中一颤。
好在此时他们已然到了这阁子里,里面倒是坐了不少人,坐在上首的乃是穿着红色宦官服,竖冠无须的中年男子,想必这位就是那位苏公公。坐在这位苏公公左边的人穿着一身蓝色圆领长袍,留着一缕胡须,看起来到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想必这位便是朱大人了。
和历史上大明不同,这位老朱是允许朱家人做官并且做生意的。
历史上的朱家人膨胀到需要用一个省的粮食才能养活,但是此时经过隆庆的一番屠杀,现下朱家的子孙不超过十人。
而这位朱大人和老朱家除却姓氏一般,可是没有半分关系。
这府台公子只是坐在一旁,身边占站着个丫头,倒是没有半分同他人说话的意思。
这朱大人似乎也不大喜欢同宦官说话,所以屋子里倒是有些沉默。
王端的进来,倒是打破了一室安静。
苏子期站在王端身后,小吏将王端的座位安排在朱大人下手,王端笑着对朱大人点头示意。
这位朱大人开口说道:“浩渺居士可好?”
“祖父在小青山修身养性,倒是不错,只是临江地处偏僻无法经常访友,祖父有些不习惯。”
朱大人摸着胡子朗声大笑:“先生还是同往日一般,远离朝堂,如此闲云野鹤,倒也配得上先生大明第一阔达人物,当初老夫一同与先生在礼部任员外郎大现在已然有二十年了,真的是岁月如梭啊。”
苏子期顿时眼皮子一跳,原来这王暨做过这么大的官,礼部主管为国选材,为了一个孙儿的安危,居然可以如此轻易辞去官职,还是在正值壮年之时,当真是好魄力。
这苏姓宦官听到这话之后,插了句话。
“我还纳闷儿如此明亮通透的人儿到底是谁家的公子呢,没想到居然是王先生的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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