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抬手扶墙,斜着身子靠了一会儿。更多的粘液正在从她的身体里流淌出来,
它们一时半会的走不干净,那种没有规律的失控感觉令人烦恼。女人从大腿一直
到小腿的整个内侧一直都是水淋淋的,浸湿了的赤足在砖砌的地面上打滑。弯着
腰的女人低头看看,看到的是早上被人踩肿了的那个大脚趾头。虹突然明白了,
她其实是在等他的,除了想他,她也在等他。她总得有件什么遥远些的事情可以
盼望吧。
马帮给她挂在脖子上的铜铃,还有系马鞍用的链子都让苏医生他们弄掉了,
剩下的是弄不掉的。脚下那个大铁块在外出干活之前可以找中士解下,她白天也
被允许不戴手铐。当然,手腕之间还连系着铁链,不过她的手可以在链子的长度
范围里活动。虹现在在白天里要有很多活动。女人用另一只手托了一下身后的竹
筐,放端正自己的腰和背,撑直起腿来重新起步。筐里面装满的是她上午给每一
床换下来的床单被套,她下午要到芒河边上去洗干净这些。
A52
芒河的源头开始于边境线上的哥公山岭,在刚刚流下山顶的时候它只是一条
才能没过人脚背的小溪。当它继续盘绕着穿过整个楠族山区,一边收集起秋季的
雨水的时候,山脉的压迫使它很快就变得汹涌急迫起来。芒市是它在高原上最为
平和的一站,它在这里暂时收敛起野性,从小城的西侧平缓安静地流过,似乎是
在留恋地向着群山告别的样子。不过这只是一个假象,它实际是在积聚力量。从
芒市再向前一百多公里后,它便会象一头野象那样冲下西部的山岭,一泻而下,
最终在坦达的平原上真正彻底地放松开自己。
虹从清澈的河水里拖出来最后一条洗好的床单,把它扔到身后边的草丛上去,
经过一个下午的劳作,那上面已经铺散开了许多清洗干净的衣物和被垫。在虹身
后,平坦的河滨上生长着低矮的蕨草和堇菜,更远处的地方是一些疏离的竹丛,
它们半遮半掩住了城边居民们零星搭建起来的的木头房子。
天气正在开始变得炎热。在热带,寒季过去以后,温度立刻就会迅速上升。
虹靠着河岸站在齐膝深的水里,挺直起腰。她一直俯身向着水面,不停地搓揉,
扭绞,一边只是觉得拖挂在两只手腕底下的长铁链子,比起平常越来越有份量。
在外边干活,她的身后并没有人提着皮带时刻紧盯着她的背脊,但是她总觉得是
有的。这么多年来的规则一直就是:不论手里正在做着的是什么,不论身体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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