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夜的酒店,然后……他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在那里的赌场输光了他所有的
钱。
罕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盛满在竹筐里的那些沙子,它们闪耀着沉重,厚实的
暗金光芒。它有着令人疯狂的本质,但是它的表面冷静得质朴无华。他做过无数
次疯狂的梦,梦见他以后的疯狂经历全都是梦,他相信他一定会突然地从梦中清
醒过来,发现自己还住在逃亡路上的一家小旅店里,而那个小竹筐子还在他躺着
的床底下好好的放着。他要这一切重来一次。他真的,非常,非常,希望这一切
将能够重来一次。
从随便什么角度看,罕都不应该再回到北部来,可是他除了带上一支枪往前
开火以外,别的什么都不会。而且在心底里,罕总觉得他还能再遇到一次重回过
去的机会,在什么地方丢的就要去什么地方找回来。现在他竟然能够在这里重新
遇到孟虹,他觉得是他哪一辈的先祖终于听到了他祈祷的声音。
「这两年你都待在惠村?」罕问,「我们跟尼拉说了,你得跟我们到芒市去。
我们要问你点事……呃……问点事。」罕像是都没有好意思盯着女人的脸,他的
眼光飘忽,看在了虹被铐在身前的手上。「钥匙呢?去找尼拉,把这东西的钥匙
给找来。」罕说。
在那边的一堆人里有人知道虹,有些人是专管做决定的大人物,他们知道虹,
不过他们决定把这个女人扔给罕去对付。
「那是孟虹吧?她好像……该是在印度俘虏营地里的?印度人不是都跑光了
嘛……罕,你去问问她怎么回事。我们送纳登部长先走,你带着你的人收拾收拾,
可以晚一点,明天出发吧。」
这意思就是说别让她来烦我们了。战争年代已经过去,有信仰的人用不着再
革命,没有信仰的人也没有浑水可以摸鱼。现在没有人还愿意待在军队里。罕虽
然看起来有点蠢,运气也不怎么好,可他多少能算是个职业军人。中立的国家军
队需要这样的专业人才,军队重新接受了他。他现在带领着一支直属中队,驻扎
在芒市被毁掉的学校废墟里,那里已经长出了很多青草,他的中队管养马。
罕知道别人怎么看他,可是他顾不上那些。他是曾经拥有过一竹筐子黄金的
人,曾经沧海难为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你手里有什么东西才重要,
这是罕现在深刻懂得的人生至理。
这天的前半个晚上罕一直很平静。罕叫了两个兵把虹带到寨边的小溪里去洗
洗,洗完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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