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永远。蜷缩在肮脏潮湿的混凝土墙壁和成群恶臭的男人们中间,每一
天都像是前一天的复刻版本。对于现在的虹,整个世界好像就是男人的阳具…
…和她自己的屁股,没有天空和土地,没有草地和树,没有人觉得她还需要走到
外边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孟虹每天走过的所有的几步路,仅仅只是穿过监区两
米五十宽的过道进到对面的狱室里……然后再返回来。置身于这样的生活是不能
想象未来的,人会想要尖叫,想要嚎啕大哭……虹已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要那么做
了。相比之下,要是死是能实现的话,简直可以算是一个玫瑰颜色的梦想了。
现在就连这样的梦想都破灭了。回到监室以后,孟虹同样地只是在躺到了男
人的身体底下以后,才有空闲想一想这个判决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告诉自己,那
就是说她要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状态中,忍受很久,很久,很久……一直到
过完整个一生。那么……我还需要受多久呢?
她现在是二十五岁,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许……算能活到四十多吧,二十年
不算是一个很长的后半生,不过那就已经意味着她将要这样地度过其中的每一个
白天,每一个夜晚,那会是六千个……七千?
上边那个家伙正在喊叫中达到高潮,他的生殖器在女人的阴道中突然热切地
跳跃起来,男人同时激烈地摇晃着女人的身体,这让孟虹没有能够继续计算清楚
了。反正那会是很多,会是她已经度日如年地忍受了下来的这一个月的两百倍
……三百倍。孟虹觉得自己正在朝向一道无底的深渊中坠落下去,令人窒息的黑
暗无穷无尽。
那还是……按我可以再活十年算吧,愿高原上的一切神灵佑护,让我活得更
短些吧。
旧历年带来的第一个好处,是虹能够在差不多一个月之后第一次见到野草,
和泥土地,还有天空。过年这一天,等孟虹赶完了下半夜的场子,监狱看守就把
她带到了大楼外边。传统上这一天是要送旧迎新的,监狱里雇的工人不愿意干活
了,那就找个人,扫扫吧。
从监狱楼到前边的狱墙隔着很大的空地,上边的红土压得紧密结实,只有远
远的墙下一小条地方长着野草,那一边,还立着一排木棉花树。这里是囚犯们每
天轮流放风活动的地方,只不过孟虹是头一回进来,公牛饭店以后,她还没有被
放出屋子过呢。
蔓昂是一座靠近热带的城市,在冬天最冷的时候也就在10度上下,赤身光(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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