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

首页
字体:
上 章 目 录 下 页
凰谋:诱妃入帐第72部分阅读
    全凭他的实力。

    这一点,让她想到了阮清。

    这两人都是从小在军中成长,都是从小兵一直做到大将之位,都是靠自己的能力。

    不同的,不过是出身,一个出自寒伍,一个出自将门。

    当然还有性格也是南辕北辙。

    阮清偏冷,虽从小与当兵的男人接触,从不拘小节,但却有良好的教导,懂得什么场合,面对什么人时说什么话。

    这位陆大将军却相当偏热,跟墨迹有得一拼,绝对的粗线条,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不知道拐弯抹角,更不会说那些阿谀奉承官场上的东西。

    之所以如此,他这石破天惊地说出这一大串来,这些熟知他性子的人才会震惊到下巴落地。“陆将军,真是难为你说出这番……嗯,这番惊天地泣鬼神之语。”墨离斟酌着字句夸赞。

    “多谢殿下夸奖,殿下谬赞了。”陆凯十分欢喜。

    众人滴汗。

    “这些话,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墨离似乎听得十分受用。

    “那还用想么?”陆凯大手一挥,“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朝堂里那些老夫子酸儒们都是这种调调,听几遍就学会了。”

    “嗤——”周围有人绷不住笑。

    墨离亦微笑,“陆将军能如此有心,我很高兴。但是,”

    他一个转折,“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这些听来的以后就不要说了,否则,你陆凯就不再是原来的陆凯。”

    陆凯想了想,一拍大腿,“中!殿下说得有道理,那些话我也听着忒别扭,就是见他们都愿意说,有人也喜欢听,便觉得殿下也会喜欢,就想试试拍马屁的滋味儿。”

    说到最后,他自己倒先不好意思地笑了。

    周围一阵哄然大笑。

    都是爽直的人,想笑便笑,无拘无束。

    “敢问陆将军,拍马屁的滋味如何?”宁天歌从墨离身后走出,笑问。

    “这位是?”陆凯一怔。

    “下官宁天歌,是殿下的主簿……”宁天歌双手抱拳,正待详细介绍自己,却见周围都静了一静。

    一堆的男人本来正笑得欢快,在她自我介绍之后,笑声却戛然而止,这寂静便显得很突然。

    她抱着拳,视线缓缓从众人脸上扫过,却见各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了些异样,这种异样中又夹杂着好奇,打量,恍然……

    各种各样的目光都有,倒没见到有类似于鄙夷,不屑,或看笑话之类的神色。

    嗯,这些男人的心地还是比较善良的。

    看来这消息传播得可真广啊,安王与宁主簿这段美好的断袖之情已被广为传唱,连军营里也不能避免这种桃色新闻。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墨离,后者神情坦然,笑意微微,看不出任何端倪。

    “哎呀,你就是宁主簿啊。”陆凯又是一拍大腿,声音比前头那次响了很多,用力之大连她都替他感到肉疼,他却浑然不觉,把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身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她,“我可是听说你很久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面,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宁天歌哭笑不得。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当下便放下双手往后退。

    “宁主簿,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陆凯一把将她揽过,象个好哥们般地拍着她的肩,绝对的自来熟,“虽说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是有点奇怪,但那又有什么?只要你跟殿下高兴,甭管别人想什么,过自己的开心日子就成。”

    噗!

    宁天歌心里在吐血,对这陆大将军的那根筋她总算是有了切身的体会。

    他唠唠叨叨这么多,好象对她与墨离的事情多么了解,却不知这都是他自己单方面的认为,想当然地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根本不问问别人是怎么想的。

    有人发出了咳嗽。

    “大将军,殿下与宁主簿来了这么久,有什么话是不是进帐里再说?”一名皮肤较白皙的副将微红了脸,轻声提醒,看那样子更象他才是说了这些没头没脑的话的人。

    “对对,看我,一高兴起来啥都忘了。”陆凯一拍脑袋,朝墨离说道,“殿下,里面请,里面请。”

    那胳膊还搂着身材与他悬殊了不只一点点的宁天歌,边走边说,“宁主簿,你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我跟你说,虽然我不喜欢男人,但也不怎么喜欢女人,你看我二十好几了都还是光棍一条,我就在琢磨,也许是因为我还没碰到我喜欢的人,如果有,男人又怎样,照样可以过日子……”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缘分

    章节名:第二百二十二章 缘分

    宁天歌保持微笑。

    所有副将参军都默默地与他们拉开距离。

    墨离负着双手,悠闲地踱步随在陆凯与宁天歌之后,完全将自己亲王的身份摆在他们后面,倒象个跟班。

    “宁主簿,这男人与女人的事需要讲缘分,这男人与男人之间也一样。”陆凯已然把她当成兄弟,“我觉得我跟你之间就挺有缘分的,你看,咱俩这么说得来,说明咱俩投缘……呃,殿下,我还没说完……”

    墨离将宁天歌拉至身边,淡淡道:“入帐之后,将你拟好的作战计划跟我详细讲一遍。还有,我要听听每日的事务都作了哪些安排,事无巨细,都要。对了,你的履历我记不太清了,把你从入军开始至当上大将军为止,发生的要事大事都跟我说说。”

    “啊?”陆凯苦了脸,“殿下,能不能只讲作战计划?日常事务并不是由我负责,我哪能说得来,要么让李副将跟你说。还有那个什么履历,太长了吧?这么多年的事情,我自己都记不太清了,哪还能讲得上来。”

    “讲得来讲不来,那是你的事,我只管听。”

    ------

    这一日,陆凯陆大将军自打娘胎里出来都没在同一天里说过那么多话,从早上开始一直说到下午,直说得口干舌燥,舌头打转,没听到特赦令他也只得一刻不停地往下讲。

    众军唯有表示同情,谁让陆大将军话太多。

    话多不是罪,关键是不该说错话。

    墨离闲闲地喝着茶。

    怎么说陆凯也是大将军,既然这么喜欢说话,若不给予成全,岂非太不人道?

    更何况,他还是个体恤下属的好殿下。

    听了一天枯燥乏味又繁琐冗长的汇报,陪同人员都已经累得直打哈欠,他却似将此当作享受,如坐在梨园里听戏班子唱曲儿喝茶一般,不时低声与宁天歌交谈两句,很是闲适。

    见安王殿下如此好兴致,陪同们又怎敢露出半点疲乏之意,皆打起精神目光炯炯地看着陆大将军,只差鼓掌叫好。

    陆凯舌头发苦,面色更苦。

    宁天歌颇觉好笑。

    碰上墨离,一旦撞上了他的枪口,通常结果都不会太好。

    眼看着时辰不早,墨离这才放下茶盏,道了声,“好,今日先到这里,明日再继续。”

    陆大将军正高兴终于可以解脱这非人的折磨,一听这后半句,顿时如霜打的茄子,焉了。

    “陆将军,等你有空的时候,咱们再聊聊缘分。”在离去之前,宁天歌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了不了。”陆凯再怎么一根筋也明白了错了哪儿,可不敢再聊什么缘分的话题,严肃地说道,“宁主簿,我觉得吧,我跟你之间还真没什么缘分可说的,如果真有缘,咱俩又怎会到现在才认识?所以说,缘分这个东西,实在是虚得很。”

    宁天歌很惋惜。

    多好的缘分,就这样断了。

    “陆将军,你的作战计划拟得很好,日常事务也安排得不错,履历虽然只说到一半,但已足可证明你的努力。”墨离站在大帐门口,赞许道,“你能这样用心,我就放心了,明白凉城有事需要处理,我就不来了,你多费心吧。”

    “明日殿下真不来?”陆凯惊喜得忘了这个时候他该做的是表示谦虚。

    “嗯,不来了。”墨离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宁天歌随后。

    “我送送殿下!”陆凯兴奋得从里面冲了出来,只差买鞭炮回来庆祝。

    ——

    回到凉城时,正好赶在关城门之前。

    三人入了城,在经过一家酒馆之时,宁天歌却驻了马。

    “想喝酒?”墨离偏过头来看着她笑问。

    “嗯。”她抬头看着上头挂着的酒旗,红底红字的酒旗在晚风中微微飘扬,她笑容淡淡,“不知这里有没有西风白。”

    墨离看她的眸光略深,唇角却更为上扬。

    “想喝西风白,估计需得回了京都之后。”他望着里面正对着街面的柜台,上面放着一排粗质酒罐,罐口上盖着红纸与黄泥,“酒有相仿,你若想喝烈的,这里定然也有。”

    宁天歌下了马,抬头对他说道:“你跟阿雪先走吧,等我喝完了就回去。”

    “你想自己喝?”他一挑唇。

    “怎么,你也想喝?”她拿眼角瞟着他,“你就不怕又喝醉了?”

    “有你在,醉又何妨。”他不以为然,转头对阿雪道,“阿雪,你先回去,顺便问问墨迹事情办好了没有。”

    “是!”阿雪绝不象墨迹那般多话,只一个干脆利落的回答便先行离去。

    宁天歌不置可否,自己先行进了酒馆。

    酒馆并不大,里面只摆放着五六张桌子,客人也不多,见她进去,里面跑堂的小二立即迎了上来,热情招呼,“公子里边坐。”

    “不坐了。”她一指柜子上的酒,“我买酒。”

    “买酒?”小二一愣。

    看这公子的衣着举止也不是普通人,一般有钱人家的公子想喝酒,要么去酒楼,要么让府里的下人买回去喝,哪有自个儿出来买的。

    眼风里却又见到一名衣着更加华贵的公子进来,令这简陋的酒馆顿时蓬荜生辉,只因店里的小二就他一个,他只好朝宁天歌歉意地笑了笑,说了声“请客官稍等”,便迎过去,“公子……”

    “把你们店里最烈的酒拿两坛子来。”墨离直接打断了他。

    又是一个买酒的。

    还是个要买烈酒的富家公子哥。

    小二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烈酒?哪家公子哥会喝这种最粗劣的烈酒?

    “还不快去?”墨离沉了脸。

    得,有银子就是爷,管他要喝什么酒。

    小二的适应性很强,有了第一个,第二个,他已见怪不怪,跑到柜子边朝低头算账的掌柜要了两坛子烈酒。

    “客官,这是小店最烈的刀烧,若是您自个儿喝,最好每次不要超过三盅。”小二好心的关照。

    看这公子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哪里吃得消这么烈的酒。

    墨离提了酒坛子就转身。

    小二张了张嘴,想着这公子怎么不付钱就走了,看来就是公子哥当惯了,身边总是有跟着付钱的人,正想追上去讨要,旁边一锭银子飞了过来。

    “不用找了。”宁天歌负着双手迈出酒馆。

    小二捧着沉甸甸的银子,又是高兴又是佩服自己。

    高兴的是,白拣了一锭银子,那酒是店里最便宜的,哪里需要这么多银子。

    佩服的是,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有钱人家的公子身边真的有跟着付钱的人啊。

    “买了酒,就得找个喝酒的好去处。”宁天歌看着墨离提着两坛子酒上了马,道,“回去用酒盅端端正正地喝,便是浪费了这酒。”

    “听说凉城北面有座小山,地势平缓,还有瀑布可看,正是喝酒消暑的好地方。”墨离一抬手中酒坛子,唇边噙起清雅笑容,“我可没打算回钱家别苑去。”

    ——

    骑马绕过大半个凉城,两人来到墨离所说的那座小山。

    小山确实不大,从山顶处有一条瀑布流泻而下,在山脚下形成了一个天然湖泊,景致怡人。湖边有几块天然的大石,平坦光滑,正好可作纳凉休憩之处。

    说是瀑布,实则用溪涧来形容更贴切,没有壮观的水流奔腾,也没有喧嚣的哗然水声,站在远处,甚至听不到那水流下的声音。

    因地方偏僻,远离城中热闹之所,因此除了他二人,再无其他人迹可见。

    此时天色渐暗,最后一缕斜阳已从山顶落下,树木葱郁,光影沉浮,映着这一汪碧水,一颗心也渐渐沉淀下来,俗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已远去。

    将马放在一边的草地上,宁天歌立于湖边,静静地凝望着眼前这片如明镜一般的湖面。

    这面湖,让她想起墨离的眼眸,也是这般沉静,这般清越,又是这般深不见底。

    墨离,究竟是否是她所了解的那个墨离。

    湖水映着她的倒影,也映着另一边的男子,她拿过他手里的一个酒坛子,拍去封泥,仰头便连喝三口。

    烈酒辛辣,竟胜于西风白。

    她狠狠一闭眼,才将那股辛涩之气压下,眨了眨眼睛,她朝着墨离举了举酒坛子,一笑,“好酒!”

    墨离勾唇,去掉封泥,亦如她那般仰头就喝,亦是三口。

    俊美如玉的脸庞陡然泛红,他紧拧着眉宇,却不如她那般松快,如鸦的长睫急颤了好一阵子,才将这辛辣之气缓了过去。

    在酒量上,到底还是逊她一筹,更何况这酒比上回喝的还要烈上几分。

    宁天歌在大石上坐了下来,又喝了一大口,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酒坛子,“有进步,但还需再练。”

    “只要你陪着我多练几回,定能赶上你。”他挨着她坐下,与她的坛子碰 了碰,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她笑了笑,望着湖面上粼粼的波光,神情悠远。

    上一回与他喝这样的烈酒,是在京都。

    他们坐在那个全城最高的塔楼顶上,看着万家灯火,满眼繁华,烟花灿烂,吹着冬日最冷的风,喝着京都最烈的酒,过了她与他相识之后的第一个除夕。

    那晚虽冷,心却是暖的,因了有个同样孤独的人相伴,心也因此而不再孤寂。

    今晚虽热,心却有点凉,她不知是何故,或许,是因为这个湖中泛起的凉意太甚?

    她不知。

    静静地喝酒,酒过一半,她望着已然黑沉的天际问,“墨离,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何以自欺

    章节名:第二百二十三章 何以自欺

    “八个月零五天。”墨离抿了口酒,未作思考结果便出,似乎那答案早就在他心里,不过是欠了一句相问。

    八个月零五天……

    宁天歌垂了眸,伸手在湖里掬起一捧水,湖水清凉,润着滚烫的手心,她轻垂的眸子里泛起一丝苦涩。

    如此精确的天数,与她所算的一天不差。

    日子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才八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却已如过了几年。

    “你我的初次相见是在清虚山,那日是我母亲的忌日。”墨离支着头,声音里已有些微的醉意,那双眸子里流漾着浅浅追思,思绪已回到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注定你我所走的路不会平坦。”

    任湖水顺着指缝慢慢流失,宁天歌回过头来,入眼处,墨离的脸半掩于夜色中,颊色绯红,眼眸漾着酒气的氲氤,似雾。

    那一日的情景犹在眼前,每一幕都历历清晰,如在昨日,也就是在那一日,她与他有了命运轨迹上的碰撞,彼此之间的纠葛有了最初的开始。

    那么,这种纠葛会一直纠缠下去,直至老去?还是,会在某个时候结束?

    如果结束,又将会以何种方式?

    “喝酒。”她一抬酒坛子,与他的重重相碰,“上次你没喝完,显得很没气魄,这次你若再喝不完,以后我就找别人喝酒去。”

    他侧眸,深深看她一眼,浅笑,“我又怎会给你这种机会?”

    “既如此,不如……你我同干此酒,看谁先将坛子里的酒喝完。”她提着酒坛挑衅地看他。

    “这有何难。”他一笑,抬头便饮。

    有少许琥珀色的酒液自他绯色的唇角溢出,自玉色的肌肤滑入碧色衣领中,他修长的颈项往上仰出优美的弧度,酒液入喉,他微拧的眉头下,鸦睫轻颤,眸开一线,一抹流光在眼睫间流动。

    她微仰了头静静地喝酒,眸光始终不曾离开他的脸。

    她要记住这一刻。

    少顷,他将最后一口酒饮尽,倒提着坛子,一手支着额头,笑吟吟地望着她。

    面如春花秋月,眸子酒色醉人。

    那坛口处,一滴晶亮酒液悬而未滴,映着这一湖的碧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
上 章 目 录 下 页